说罢,她还用帕子捂了捂口鼻。
丫鬟们赶忙开窗准备熏香,屋子里头一时只剩了三人。
祁韫泽身子怔怔的,将手里的汤药端给了柳霜序。
“夫君”柳霜序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只有二人听见,祁韫泽身子又是一怔,递药碗时,手指不经意地一蹭,那张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布防图就滑进了柳霜序的袖口
她接药的手稳得很,低垂的睫毛把眼里闪过的精光遮得严严实实。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那一瞬间——
“站住!”乌兰公主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指甲正好刮到了她脸上那层人皮面具的边角。
刺啦——
面具被硬生生扯下来,露出底下那张漂亮得扎眼的脸。
整个大殿一下子静得吓人。
乌兰公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怎么是你?!”
柳霜序动作比想的还快,乌兰公主刚出声,她袖子里那根银针就已经扎进了对方的哑穴!
“呃——”乌兰公主突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憋得通红,双手拼命抓挠自己的喉咙,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柳霜序趁着这个功夫,更是立刻将人皮面具给带了回来。
丫鬟们听到屋子里头的动静进门来的时候,屋子里头却不见半点异常,她们只得去看乌兰公主的情况:“公主?你怎么了?”
柳霜序假装慌乱地后退,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那意思分明是说公主这是急火攻心。
“出什么事了?!”城主夫人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乌兰公主脸色发青,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嗬嗬’声,当场就炸了,“你们方才都做了什么,公主吃了药明明都已经好了,怎么又成了这副样子!?”
柳霜序整个人都快趴到地上了,抖得跟筛糠似的,看着像是吓破了胆。
城主夫人怒不可遏,鎏金护甲直指柳霜序,厉声喝道:“来人!把这哑巴拖出去砍了!”
黑甲侍卫立刻冲上来,一把扣住柳霜序的肩膀,粗暴地往外拖。
张月舒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急声道:“夫人息怒!这哑巴方才只是送药,并未对公主做什么,公主突然如此,只怕是病情反复,贸然杀人,反倒耽误了医治!”
城主夫人冷冷扫了她一眼,显然不信,但乌兰公主此刻面色青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情况危急,她也不敢耽搁,当即厉声下令:“去!把巫医叫来!”
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巫医被带了进来,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床榻前,伸手探了探乌兰公主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眉头紧锁,似在思索。
“如何?公主到底怎么了?”城主夫人不耐烦地催促。
张月舒抿了抿唇,开口:“巫医有什么直接说就是,虽然我带来的这小子说公主是急火攻心,可难免也有看错眼的时候。”
老巫医额头渗出冷汗,他其实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但见城主夫人面色阴沉,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自己也要遭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