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婷虽然没开免提,但深夜时分的病房格外安静。
当我隐约听到对方在问厉婷进展如何时,总感觉对方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厉婷应该是没想到我已经醒了,她没有回避我,坐在椅子里把我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之后,没怎么听清对方又说了什么。
只听厉婷承诺道,“放心,现在距离过年还有38天,我这边会想办法赶在过年之前,把失忆的她原原本本地送到你面前,让你们好好庆祝新年。”
“到时候,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也就是当年落魄的时候,欠了你一条命,不然的话,无论出多少钱,这种事我都不可能做。”
“什么?你想视频看看她的情况,你是不是疯了!”
噌的从椅子里站起来的厉婷。
在试图说服对方不要视频,可是对方很坚持,厉婷最终只能妥协。
“好吧。”
厉婷叹了口气,“主治医生说她脑中有淤血,车祸导致脑震荡,可能至少要昏迷个天才能醒。”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和厉婷视频的人,应该在观察我身上的伤势,时不时的让厉婷转移镜头。
哪怕隔着网络,哪怕我没有睁开眼睛,依然感觉对方视线是炙热的。
厉婷的身份摆在这里。
能驱使厉婷如此对待我的人,究竟是谁?
要不是怕暴露已经醒了的秘密,我真想睁开眼睛看看。
好一会,视频终于结束。
我身上被炙热视线扫视的怪异感终于结束。
厉婷大概是困了。
居然没离开病房,两张椅子一靠,双腿再一搭,然后,紧靠着病床床体开始打瞌睡。
我躺在病床上,等啊熬啊,终于等到厉婷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
她的手机没锁,还是亮着屏幕在播放电视剧的状态。
看的是甄嬛传。
我尝试着慢慢慢的抽走手机。
赶在厉婷发现前,迅速点开通话记录。
号码竟是境外的。
没存名字,我默默的把号码记住,然后把手机放回原位。
重新躺在病床上。
借着地灯的模糊光线,望着住院手环上的“陆蔷薇”这三个字,我脑袋里尽是盛少泽的身影。
目前最大嫌疑人只能是他。
如果真是他的话。
他想
想通过厉婷的手,让我失忆,让我不记得和盛晏庭的一切,然后再把我弄到海外,让我在海外陪他渡过余生?
他可真猖狂。
警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联合国际刑警,发了通缉令,都没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他居然还妄想得到我。
好啊。
不就是失忆么。
既然厉婷需要一个失忆的我,那么,我就失忆给她看,到时候盛少泽在海外的下落也就不攻而破。
目前只要确定厉婷身后的人是不是盛少泽,就可以实施失忆计划。
第二天早上。
当主治医生前来查房时,我忽然动了动眼皮,释放出要醒过来的信号后,又过了两个小时猛地睁开眼睛。
小护士见我醒了,赶紧去喊医生。
医生过来后,我一眼认出,他就是昨晚在走廊里,和厉婷对话的那个擅长催眠的专家。
胸牌上写着叫傅子诚,对我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大概是见我目光有些呆滞空洞,他挥了挥手。
“这位女士,你出车祸了,被好心人送来我们医院的,还记得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傅子诚这是在试探我被撞醒来后,有没有失忆。
如果正好失忆了,那么,他就不用催眠了;反之,如果我没失忆,那么接下来等我将是一次又一次的催眠。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不止不记得家人的联系方式,不管傅子诚问我什么,我都是不知道的状态。
厉婷很快很到这个消息,她匆匆忙忙的赶过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