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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2)

翁红梅很难控制自己冷静。

说着说着,她情绪开始激动,无比愤怒,音调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她干裂的嘴唇因为夸张的开合而撕开一个伤口,鲜血顺着她的唇瓣往下流。

翁红梅蛮不在意地抬起手,用手背擦去嘴上的血。

虞冷看见,翁红梅的手臂满是青紫,满是狰狞恐怖的伤。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往外渗血,甚至还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牙印。

有的精神病患者会在病发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翁红梅痛苦的时候咬伤了自己。

虽然翁红梅一直强调自己没病,强调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但目前为止,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她的精神早已溃败,连维持正常情绪稳定都困难。

翁红梅盯着镜头说:“今天是第一天,接下来的七天里,我会在这台摄像机中记录下自己最近的状态。如果七天之后,甚至还没到七天,我的记录忽然终止了,那就说明我已经出事了。”

沉默几秒,翁红梅不再出声。

就在虞冷以为她又开始放空的时候,女人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个瘆人万分的弧度。

伤口撕裂,鲜红的液体瞬间从她的嘴唇上往外涌。

这一次翁红梅没有再管。

她翕动着嘴唇,声音带着几分渴求。

“我的朋友,我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我的生命将走到尽头,我的怨恨将成为这里的枷锁。如果你有幸发现了我遗留下来的东西,请帮我找到真相,告诉他们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翁红梅……是一个正常人。”

最后,翁红梅说出一句令虞冷无比耳熟的话:“我的朋友,请你救救我。”

虞冷心脏猛然下坠。

这句话,她太熟悉了。

在预言里,翁红梅对她的称呼是“我的朋友”。

在他们刚进入这栋房子的时候,后来出现的那行红字也说的是“我的朋友,请你救救我”。

和翁红梅口吻一模一样。

她在摄像机里说,她的怨恨将成为这里的枷锁。

所以按照这种情况推测,后面那行求助一般的红字,应该就是翁红梅留下的。

虞冷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

至少也算获得了第一条线索,她的心里应该开心才对。

但或许是受翁红梅情绪,以及她话里那些云里雾里的内容的影响,虞冷竟然觉得心情有几分沉重和压抑,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虞冷挺直脊背,做了几次深呼吸。

这次好受了点儿。

她站起来,贴着门边听了一会动静。

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声音以后,她才又重新回到床上,继续探索这台摄像机。

第一天的录像到此结束。

虞冷退出页面,调试了一下,发现正如翁红梅所说,后面还有连续几天的录像记录。

点进去,翁红梅惨白的脸又浮现出来。

或许是因为虞冷已经要把这张脸看习惯了,最开始的视觉冲击消减不少,到现在她竟然觉得翁红梅已经没有原先那么吓人。

她的头发还是很乱,看背景似乎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今天是我出现幻听的第二天。”翁红梅缓缓开始阐述。

她痛苦地抓了一下头发,紧接着环抱双膝,在床上蜷缩起来,看起来极度缺乏安全感。

“因为半夜时不时响起巨大的砸门声,我现在神经衰弱严重,晚上睡不好觉,总是反复醒来多次。”

“刚才我终于睡着,却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我梦见有人将我锁在了一个棺材里,让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太害怕了,不小心在漆黑压抑的棺材中哭出了声,下一秒,我听见棺材外面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幸运的是,我被这个声音惊醒了,恐怖的梦到此结束,但噩梦还远远没完。”

“因为我发现这个玻璃破碎的声音并不是来自梦里,而是来自现实。”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听见客厅里响起了水杯被打翻的声音,紧接着,杯子似乎掉到了地上,如同从天而降的玻璃瓶摔碎到地面,一系列声音持续了好几秒,在黑夜中那么清晰刺耳。”

“我的朋友,你知道么?”翁红梅说,“对于一个神经衰弱的人来说,安静时刻下忽然听见突发巨响是一种煎熬的精神折磨。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我心跳加速,心慌不已,缩在床上缓了很久。”

“太真实了,一切都太真实了,听见这个声音而导致的躯体化客观存在。我的耳边在嗡嗡作响,耳鸣很严重。”

“可我一转头,发现我的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水杯,它是我临睡前拿进房间的,我半夜醒来总会有些口渴。”

“它就那么安静地立在我的床头,它安然无恙。”

翁红梅空洞地盯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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