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亏待了咱们去。”
&esp;&esp;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太后也不欲在此事上多斡旋。晢瑛却隐隐觉得,太后仍然心存不满。
&esp;&esp;果然,下一刻便听见太后发问道:“后宫琐事多,皇后如今又有身孕,可还应付得来?”
&esp;&esp;晢瑛连忙道:“回皇额娘,后宫事杂,却有底下奴才一一领命办事,儿臣只需吩咐,尚觉力有所逮。”
&esp;&esp;延月啜饮了一口茶水,微微低着头。太后沉默了片刻,声音悠长,“外头的事哀家不愿意听,寿康宫的墙也严实,若是还有风透进来,那便是动静太大,哀家不得不听了。”
&esp;&esp;晢瑛低下眼睛,恭训道:“是什么事扰了皇额娘清净,儿臣虽然无能,也理应为皇额娘清理。”
&esp;&esp;贵妃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手里微微拨弄着串珠。
&esp;&esp;太后潦潦说道:“无能不无能,哀家也不想苛责,只问皇后一句,后妃的职责是什么?”
&esp;&esp;晢瑛心里一紧,句句斟酌着道:“身为后妃,理应服侍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
&esp;&esp;愈发有隐隐然的气场朝晢瑛逼仄而来,太后直言质问,“皇后纵然明白,却管不好底下的人,由着她们一个一个气走皇上。”
&esp;&esp;忍者微微发痛的腰肢,皇后仍然从座椅上起身,扶着倩云吃力地朝太后半跪下,“皇额娘是说敏嫔和姝贵人?她们不懂规矩,儿臣已经斥责她们思过,想来”
&esp;&esp;太后不以为然,断然截道:“一个妃嫔没规矩,那是不守宫训,该罚。各个都没规矩,那是御下不严,该治。治理不当,便是皇后的失职。后宫若是井井有条,事事无需皇帝插手过问,皇帝愿意常来,哀家也高兴;若是一团乱麻,皇上不愿意来,哀家也觉得堵心。”太后面色严厉,“说起来都是上三旗的贵女,竟一个个落得跟民间夫妻不睦的大妇一般,哀家不得不问问皇后,这宫里都成了什么气候!”
&esp;&esp;这是极重的话了,余下五人在一旁进退不是,话也不好接上一句,只能静静看着。皇后被斥得脸红,她跪得久了,身子像灌了铅一般地重,却不得不维持着体面,回道:“皇额娘教训的是,底下这些人坏了气候,说是起于妒醋,也有儿臣治理不严的缘故。儿臣”晢瑛两鬓不禁冒起了汗,“儿臣回去必定严加管教。”
&esp;&esp;见晢瑛跪得辛苦,太后亦不愿过分苛责,轻轻一个示意,简竹便上前搀扶,太后沉沉道:“起来说话。”
&esp;&esp;晢瑛松了一口气,由简竹和倩云半搀半扶着起来,荣嫔拿丝绢抵了抵鼻尖,目光朝别处望着,眉梢的一丝挑动却显出了她此刻的乐见其成。
&esp;&esp;太后微叹,积威不减,“皇后御下也算严厉,还是有纰漏,许是执掌后宫时日尚短,更兼有孕的缘故。皇帝比起先帝,后宫妃嫔多出三倍不止,皇后若是自觉乏力,大可命贵妃协理,再不济惠嫔与平嫔稳重,也大可帮衬。免得让皇后力不从心。”
&esp;&esp;晢瑛眉尖乍然一跳,仿佛被刺了一针,险险维持不住一副得体姿容。她努力掌着,不让话语急促失礼,“儿臣多谢皇额娘体恤,只是后宫改制不久,诸事繁杂,若是此时移交,怕是千头万绪不好交代,不如等万事在轨,各位妹妹帮衬起来也能顺心得力些。”
&esp;&esp;玄烨也曾提过贵妃协理六宫,皆被晢瑛一力挡回,此时再度被提起,延月依旧不动声色,至于平嫔与惠嫔,更是无心权柄,只低着头任皇后分说。
&esp;&esp;太后本也无意插手管事,无非是敲打警告一番。再者业已知悉皇后素来好强,更不愿妃嫔分权。她叹了叹,“当初皇上属意立你为继后,哀家和老祖宗都没有异议,便是看中了你果断凌厉,能够掌御六宫。你愿意改制整顿,哀家也不曾过问,说到底是信任皇后的才干。但哀家也不得不劝皇后一句”太后顿了顿,道,“皇上为君统御四海,尚且有所不及,不得不择重而治,你身为六宫之主,若想后宫安宁平静,也得学会取舍,顾得了一头,便得放下另一头,若是事事不肯假手,那便成了操心劳力的管家婆了。”
&esp;&esp;一番话令晢瑛哑口无言,只得千恩万谢地受教。
&esp;&esp;直至出了寿康宫,迎面被冷风扑了一记,借着一股凉意,晢瑛才恍然明白太后言下所指:原来太后的敲打,是让自己身为皇后,应专心打理后宫事,不应过分擅宠引得六宫失衡。
&esp;&esp;倩云在一旁问道:“皇后娘娘,咱们今日还去乾清宫吗?”
&esp;&esp;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晢瑛沉沉出了一口气,一边拭了拭额头冷汗,一壁暗叹太后的老辣。她摇头道:“不必了。”
&esp;&esp;贵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