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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凭什么?
她拼了命地找了她五年,把自己变成更好的、配得上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放下所有的骄傲去祈求一点点怜惜。
可沉季青呢?什么都没做!
她不过是一个电话,余漾就赴约了,在她面前还露出了那样的…笑?
她看着余漾独自一人走出来,站在路边,似乎在看手机,又似乎在放空。
昏暗路灯的光线描绘着她清瘦的轮廓。
余漾的身材被剪裁精良的薄呢大衣勾勒,衣摆下是笔直纤细的双腿。
腰肢被同色系腰带束着,更显出不堪一握的纤细。
路灯的光把她影子拖得很长,孤零零地印在地面上。
像寒冬里覆了雪的竹子,干净、挺直。
任序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在她心里,其实连一丝丝位置都没有了?五年的寻找,好不容易的靠近,那些亲昵的耳鬓厮磨抵不过沉季青一个电话?
就在任序快被负面情绪吞噬,几乎要逃离这剜心蚀骨场景的时刻,余漾却停下了动作。
她的目光落在任序脸上。
方才她就注意到了,有辆车很眼熟,车牌和任序的好像对得上。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任序就在附近。
隔着喧嚣马路,隔着霓虹闪烁,隔着前尘旧事,四目猝然相对。
余漾的嘴唇微张了一下,她想下意识地想和任序说话。
可她停下了,没有呼唤,没有招手,只是那样深深地看着任序。
这沉默的对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围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
任序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酸涩和痛苦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看着余漾,看着她在微冷的晚风中轻轻拢紧衣襟的动作。
纤细的身影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走了。
她甚至没有喊她一声!
像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用完就丢”这四个字再次刺入脑海。
余漾低着头,夜风吹乱她的发梢,拂过她的侧脸。
心脏像被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果然…
她的试探,她的等待,她抛出的最后一个机会…那个人就那样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她所谓的成长、所谓的勇敢呢?难道就只敢在黑暗里抱着她痛哭吗?
连追上来质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失望和疼痛让她只想快点消失在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屋子,把这一切可笑的心软关在门外。
步伐越发急促,衣角在冷风中翻飞,像一只急于逃离风暴的孤雁。
就在余漾的背影即将拐过街角时——
余漾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力量从身后猛然将她包裹。
熟悉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任序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箍进一个剧烈起伏着的怀抱里。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两人纠缠的发丝。
任序的身高优势让她能轻易地将下颌抵在余漾的颈侧和发顶。
温热的呼吸急促地喷洒在余漾敏感的耳廓和颈间肌肤上。
怀抱紧得让余漾几乎无法喘息,那剧烈的心跳声隔着两层衣料沉重地敲击着她的后背。
“对不起……”任序的声音闷闷地从她颈窝里传来,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对不起,漾漾。是我混蛋,是我胆小…”
她用鼻尖蹭着余漾的头发,像个做错事害怕被抛弃的孩子,笨拙又毫无章法地汲取着那能让她安心的气息。
“我应该早点追上来,我应该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过来。”
她感受到了那被压抑下去的细微颤抖。
这触感让她心底那无法控制的酸胀感几乎决堤。
她更用力地抱紧余漾,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把那些差点错过的恐惧全都挤出去。
余漾被她勒得生疼,可一种迟来的、细密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这傻子!
一股火气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涌上来,余漾忽然抬起鞋尖,踩了任序一脚。
任序痛哼一声,抱着她的力道却一点没松。
余漾终于开口,冷冷地命令道,“我要回家!立刻!马上!”
车子驶进小区,停在地下车库。
电梯上行到余漾家门口的楼层,空气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两人进了门。
任序站在门口。
方才餐厅窗外看到的那一幕像猫爪一样还在心底里抓挠。
alpha天性里的占有欲和对“前任”的危机感让她如鲠在喉,明知不该问,再问可能又会把人惹毛,可那股憋着的酸水还是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漾漾。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