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洲低沉醇厚的声音驱散了陈锦惜心里的躁动。
知道跟他说不清楚,陈锦惜干脆不再争辩。
车子动了起来,但是一路都很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知洲守在身边,陈锦惜这一觉睡得很沉。
到了家门口,贺知洲把人送上了楼。
除了刚刚在医院里拿的药,还有奶粉阿胶和燕窝。
陈锦惜看他跟变戏法一样拿出各种好东西,当场就要给他还回去。
贺知洲早有预料,东西放下就走。
“医生说了让你好好养着,自己记得吃,我最近要出国一趟,回来再过来看你。”
他完全就是一副新婚丈夫叮嘱妻子的神态,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冲着陈锦惜挥了挥手。
陈锦惜一路追出去,最后只看到了扬长而去的汽车。
转头看着一桌子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陈锦惜彻底沉默了。
挣钱,必须赶紧挣钱。
陈锦惜没打算真的让人情利滚利,当即就把发家致富的事提上了日程。
现在大环境还没有完全放开,陈锦惜也不方便出门做买卖,最后还是瞄准了写作。
她的时间不多,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补营养,陈烨上学也有花销,陈锦惜盘算了一晚上,提笔写下了几个大字。
“我是个坐拥千万遗产的孤女,我与丈夫恩爱多年,可是最近我发现了他和我朋友的秘密”
陈锦惜要快速变现,那严肃文学的路子明显就不太行了。
好在上辈子她把夜校的工作给了陶晓池后自己去学校门口支了个报摊。
她当时就发现了,比起报道实事的正经报纸,拉扯家长里短,讲述歌坛电影明星八卦的报刊杂志似乎更加畅销。
陈锦惜当然也想追求诗歌和远方,不过很显然现在要面对的是眼前和苟且。
她的心性倒是挺豁达的。
不怎么严肃的情文学而已,好像还带了点爽文的性质,给这个年代的淳朴人民带来一点小小的八点档狗血震撼,等以后满足了温饱,再追求殿堂级别的文学。
反正两不误就是了。
陈锦惜以第一人称写下了一封充斥着隐秘的信,第一人称的口吻,自然是比第三人称的描写更加引人入胜。
第二天她把这封信带到了邮局,不过收件地址并不是某个大咖编辑部,而是清江省当地比较有名的一个电台。
最近一档名为不见不散的电台开创了一个名为你的心声的新栏目。
最近投稿的大多都是少男少女的青春往事,还有自信满满的征婚启示,陈锦惜相信她的这篇狗血故事,一定能够杀出重围。
投递了信件之后,陈锦惜心情大好,结果刚刚走进阅览室,就看见了陶毅那张晦气的脸。
“请问你要借阅什么书?”
陈锦惜面不改色,但还是下意识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陶毅看着有些憔悴,眼下一片乌青,嘴边还有胡渣,看来是被陶晓池的事情折磨得够呛。
陈锦惜隐隐有些痛快,不过这才开胃小菜而已,陶家人可千万要招架住了,要是轻而易举就被绊倒了,那她上辈子的血海深仇找谁报?
“是你做的对吧?”
陶毅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已经去农场那边找过陶晓池了。
陶晓池被发配过去改造,他们一家子都跟着没脸。
他想过去问问事情的原委,这才知道这里面还有陈锦惜的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