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哎哟,我肚子疼,疼!”那女子捂着小腹,一张脸惨白如雪。
门外的惊春听到这里,猛地推开门扇,上下打量那女子一遍。
有着小家碧玉的清秀,柳叶眉杏仁眼,少女发饰,鬓边落下一缕碎发,随着她的哭泣微微晃动,楚楚动人,叫人看了心生怜惜之意。
惊春愤怒地捏了拳:“你这肚子几个月份了?”
江嬷嬷看她来了,长叹一声:“先请府医。”
那女子缩缩脖子,白着脸道:“五个多月。”
惊春大怒,竟然比她家姑娘怀得还早?
她道萧太师对她家姑娘极好,比寻常男子稳重踏实,不曾想竟然如此荒唐!
惊春恼极,替晚棠委屈,红着眼眶揩了一把泪。
江嬷嬷看她转身要走,急忙追出去:“惊春,站住!你要做什么去?”
赵福已经差人去请府医,屋子里的女子还在轻声呼痛,惊春擦着泪道:“自然是回去告诉夫人,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欺瞒于她吗?”
江嬷嬷戳她脑门:“这时候犯什么糊涂?你不信哥儿,老身信!他若是这么糊涂之人,便不会千辛万苦地将秦家女娶回来!夫人胎稳没几日,受不得刺激,等侯爷回来再说!”
惊春气晕了脑子,被江嬷嬷斥骂一通才清醒过来:“夫人是个聪慧的,我迟迟不回去,就怕她会自己过来。”
“那你先回去安抚,务必不能让她受刺激。”
按理晚棠是跟萧峙同生共死过的,应该不会在没弄清楚事实的时候便受刺激,但江嬷嬷不敢赌。
等惊春离开后,江嬷嬷又朝赵福招手:“差人去请哥儿回来。”
赵福点头:“嬷嬷放心,我去内宅之前便已经差人去了,侯爷若在卫所,这会儿应该快回了。”
俩人正说着话,府医被小厮拽着小跑过来。
他身后,一道颀长的身影阔步而来,矫健的步伐从容不迫。
府医给那女子把完脉,萧峙已经走到近前。
府医咽了下口水,什么都不敢好奇:“这姑娘惊惧过甚,尺脉闭合伤身伤胎,急需静养。”
萧峙摆摆手,下人们悉数退下,只剩下江嬷嬷和赵福俩人。
萧峙已经在半道听说了事情经过,他冷笑一声走到那女子跟前,一步一压迫,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完全全地笼在阴影之中。
她像一只无处逃遁的笼中鸟,无助地瑟瑟发抖。
“本太师长得像活菩萨?帮别人养孩子的面相?”萧峙身上的佩刀还没来得及取下,待他站定后,刀鞘和他身上的佩玉碰撞出声。
以卵击石的清脆,佩玉发出不堪一击的轻鸣,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女子不敢抬头,感受到萧峙身上的凛冽寒气,在他的阴影之下不停颤抖:“太师不记得了?您在我家酒肆吃过酒,吃吃多了”
萧峙一声冷笑:“你活腻了,也不该来脏侯府门楣。”
一字一句,似索命的无常。
那女子吓得入骨,只感觉周身冷得出奇,余光瞥到萧峙解下佩刀,两眼一翻便撅了过去。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