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骨和闻寒洲在river待了一个晚上,喝了一杯甜酒,写完了精神病学基础的作业。
期间林楠来给他们送免费的果盘,见时骨黑着脸在手机上打字,闻寒洲则在一旁监工,有些没反应过来,忍不住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写作业。”时骨没抬眼,只是一味地在屏幕上敲敲打打,难得没好气地回答他。
明明说的是汉语,明明林楠的理解能力也不弱,但听到时骨这样说,他就像是没听懂似的,石化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环顾一圈四周,“你在这里,写作业?”
“教授让的,没办法。”时骨呵呵一笑,耸肩回答。
林楠:“……”
他看着正在沉默地喝威士忌,神色如常的闻寒洲,露出一个费解的困惑神色,大概是不太理解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名头,也许是什么他不懂的新型py,毕竟他在river干了这么多年,在这里接吻的他见过,打架的他也见过,甚至当众干些更过分的事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像时骨这种什么也不干,老老实实写作业的……
林楠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愧是一生酷爱学习的亚洲人,连在酒吧里都这么努力。
时骨满身冒着黑气,送走林楠以后,他愤愤地插了一块西瓜到嘴边,看着闻寒洲,没好气地问:“这里该怎么整理?”
“把我课上讲过的那几种障碍列出来,一一标明症状和发病原因。”闻寒洲继续喝着威士忌,淡淡地扫了一眼时骨的手机屏幕,“你的思维导图做的太差了,还有不少单词和语法错误,趁现在刚开始整理,你最好重做一份。”
时骨怒极反笑,差点砸了自己的手机,直呼他的姓名:“闻寒洲,我费尽心思的把你约到river,是为了让你指导我写作业的么?你在这玩我呢?”
“不写作业,你想做什么?”
相比之下,闻寒洲倒是很平静,他推开面前那杯已经见了底的酒,正视时骨的眼睛,不答反问。
听到闻寒洲这么问,时骨直接关掉了手机,他眯起眼,打量着闻寒洲英俊的面容,“我想做什么,你都能答应我?”
闻寒洲不语,只是把那杯底的酒液给喝了,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看得时骨嗓子也有些干涩,哪怕只喝了半杯甜酒,也像是醉了一样,心中酥痒。
不管闻寒洲对他的态度如何,哪怕故意让他在酒吧写作业也好,时骨还是很喜欢闻寒洲。
酒吧里的音乐变了,由一首聒噪的摇滚音乐变成了一首歌词暧昧,旋律旖旎优美的法语歌曲,不远处的舞池里,几对情侣相拥着接吻,随着旋律翩然起舞,连同氛围也变得亲昵暧昧起来。
“我要是想和你上床呢?”借着旖旎暧昧的音乐声,于是时骨在嘈杂的环境里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声音极轻,却极为清晰。
话语飘进闻寒洲的耳朵里,他搭在杯沿上的手指一顿,那双泛着绿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时骨漂亮的脸,一句话也没说。
时骨是最先开口的人,却也是最先心虚的人,也许是因为闻寒洲眼睛里的那点绿意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明显,就像两人第一次相遇时那样,让时骨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以至于直到现在,闻寒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时骨的内心还是感到一阵悸动。
虽然现在和第一次一样,闻寒洲的眼神一样的带有审视意味,甚至比第一次多了几丝阴冷。
“只是开个玩笑。”时骨大着胆子,迎上闻寒洲的目光,他微微弯起眼,语气也软了不少:“闻教授,别这样看我,搞得我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一样。”
闻寒洲大概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所以相对淡定,他只是淡淡道:“时骨,我既是你的教授,也是你的心理医生,无论怎样,你也不该对我动这样的念头。”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这样做,但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个并不是一路人,相处的时候,你应该有些分寸。”
“我们不是一路人么?”时骨一直安静地听着他说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极轻地开了口。
酒吧里灯光昏暗,时骨脱掉了粉色的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他的右手撑着下巴,手腕纤细,线条流畅,在暗色灯光下白的惹眼,他鲜红的嘴唇上沾了酒液,泛着油润的亮光,被手指半遮掩着,如同被人精心打造和摆弄动作的娃娃,精致而漂亮。
可惜,闻寒洲对自己对面坐着的漂亮娃娃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泛着绿意的眼睛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否认:“不是。”
时骨只是他的患者,他的学生,但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像时骨这样的人,只能是他生命当中的一个过客,可能会因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