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化觉的城府,便是陈万里及圣人已不再,生圣之路不在昆仑之类的话,他都面不改色。
但当陈万里说出阵眼工具时,沧化觉的面色顿时冷峻中透着一股惊骇。
就像是千百次推演中,从来有想到过,陈万里能一切中要害到这个程度。
要知道,当初便是他从师兄黎相手中接过阵法安排时,也不是至此。
生死之仇,道义之争,难道还要抓个活口泄愤?我想你们也没这么无聊。
只能说明,你们想让我死在一个你们认为合适的地方。
直到我发现了神殿中的传送阵,才终于明白过来。
就是为了让我在不察中,走入传送阵中,将我转移到你们预设的地方!”
沧化觉脸上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惊骇,最后平静下来,脸上只剩下了赞许:
“继续!”
陈万里点了点头:“当初你们不能下山,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我甚至怀疑过,你们是否实力或者肉身出了什么变故!
毕竟当初越如海和姓阳的都下过山。
但我见到你的时候,这一点就可以完全排除了。
那么剩下的最有可能性的猜测,便是昆仑有什么状况,是需要四位以上的神境来共同处理。
我能想到的,只有镇压什么危险的存在了。
而神境的肉身,恰好可以当做最顶级的天材异宝!所以前后联系,合理怀疑,你们要以我的肉身为镇材!”
“精彩!心细如尘,才思敏捷!天下人都说,你陈万里狂傲霸道,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
我那工于心计的顾师侄,只怕就是如此轻视了你,才死在了你手里吧!
今日一见,方知天下人何其可笑。
生子当如你这般,可惜,你非我昆仑弟子!”
沧化觉边说边拍手,赞许,唏嘘,最后竟是控制不住的狂笑了起来:
“你说得都对,可是,已经晚了!”
他猛地收住了笑声,像是一头饿狼似的,看向了陈万里:
“从踏入昆仑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你已经落入了彀中!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零星的消息,猜到了这么多事情的。
便是圣人,也不能只是在这山上走一遭,就堪破这么多隐秘的阵法。
或许与你的传承有关系吧?
但是不重要了,等我杀死你,搜魂之后,自然能知晓全部的事!”
“有一具半死的神境之躯来作为镇材,特别是堪比顶级道体的肉身,以后我便轻松太多了。
到时候我再慢慢研究你的传承就是了。”
沧化觉此时也完全撕下了面具。
说实话,陈万里的分析,每一句都打在了他心坎上。
对于陈万里,沧化觉很重视,毕竟昆仑反复在这厮手里吃大亏。
但是也谈不上惧战,毕竟沧化觉就战力而,自问普天之下也就仅次于黎祖而已。
当初神境初期的夜无华,在他手中,连一招都撑不过,便可见一斑。
陈万里的战力在他眼中,并非不可力敌的存在。
只不过,能轻松解决,他也懒得大费周章。
黎祖赐下的三个阵法,确实稳妥,沧化觉严格布置,已经布置了“隐天于地”,消弭阵法痕迹。
再以脚下的斗转星移,将陈万里转向渊台。
到时便将陈万里打入一线天河,便算大功告成。
但现在被识破了,沧化觉便也懒得再伪装:
但现在被识破了,沧化觉便也懒得再伪装:
“陈万里,你自己束手就擒,我看在你也算天纵英才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放你元婴一条生路,让你有机会夺舍重修。
到时你为昆仑服役五十年,我未必不能放你自由!”
沧化觉抬起头,大刺刺的看着陈万里。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元婴后期修士,他是真的丝毫不惧。
更别说昆仑的重重大阵,和两位师弟,乃至黎相都随时可以支援。
“可惜,为了雪原上战死的武者,和阿扎镇枉死的百姓,哪怕你跪地求饶,我也要你神魂俱灭!”
陈万里的眼中也闪过浓郁的杀意。
“你太狂了陈万里!”
沧化觉闻,眼中青芒暴涨,长发无风自动,声音如同雷鸣一般轰响。
他的气势更是一节一节攀上,周围的尘土都被震得飞扬于空,脚下